第37章情报买卖
选自《父亲日记》，吸血鬼父亲雷·迪亚·霍克所写的日记
第1节人赃并获
小幽、罗·怀特和我，三个人都戴了一顶庄园周年庆给的帽子和太阳镜，开了一辆酒店用的家庭款小型观光车，乔装游客。我们沿着庄园的小路，慢悠悠地往前开，已经能看见杜登了，不过我们离得还是很远。这个时间段，在庄园里游荡的观光车还是很多的，庄园的日出，是很多游客心驰神往的，以我们为圆心，十几米直径内就跑着四辆。杜登远远地还回头看了我们这些车子，他根本想像不到，我们会在这些车里。
终于到了马戏团，为了不被他察觉，我们没有拐弯进马戏团场地，而是直奔庄园酒店的方向开去。我们从后视镜里确定他进去半天了，这才又将车子转向停到路旁一处灌木后面隐藏。三个人下了车，我让小幽去不远处的酒店给朱蒂打电话，商量下午约会和搬家的事情，并嘱咐她，除了以上两个事项，其它的事情都不可以说。还有，顺便到酒店的后厨暗访一下卫生情况。叫小幽出来，肯定不是让她陪我去破案，我的目的就是让她出来，好让那头狼好好地在城堡里外巡视一遍，加装机关、陷阱，以对付那些在城堡附近林子里潜伏着的、伺机而动的食腐鸟兽和敌对的血族们，储婴重生之日，他们都是外患，到时没有人在外御敌，可不行。我的钱购买的可是全套服务。
我和罗·怀特无声无息地走进了马戏团的表演棚房。进去时，看到杜登正在表演区域的某个点位挖着什么，他的身体朝向恰巧背冲着我们，我们没有说话，等着他挖完。十几分钟后，他从他挖的坑里提出了一个老款的皮革提箱。
“杜登教授，那箱子质量还不错，几十年了，颜色还挺鲜亮。”我开口说道。
他听见我说话，拿着皮箱的手一松，皮箱掉落在地上。
“是啊，一眨眼50多年了，这块心病，也该解决了。”他说着蹲下身子，要打开箱子。他的手刚一伸过去，罗·怀特就掷了一把小刀过去，正插在箱子的锁扣之上。
“还是我来打开吧，杜登教授。”罗·怀特走了过去，打开了那个皮箱子，箱子里摆放了很多的黄金和旧版美金，还有一把勃朗宁 。罗·怀特拿出一根金条，放在鼻子底下，沉吸了一口气，说道：“黄金的味道，香。”
“说说吧，这些东西的来历。”我坐到看台上，问他。
杜登慢慢地坐到地上，点了一支烟，回忆说：“年，我小儿子病了，心肌瘤。为了给他治病，我把我私藏的纳粹的初代僵尸资料带到了法国勃艮第，卖给了美国商人乔治·罗杰斯。但是，当我拿着钱回到德国时，他已经去世了。本来是良性的，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恶化了。我认为这是天谴，我开始惧怕这箱东西，每天晚上都噩梦缠身。于是，我又回到了勃艮第，把它埋到了这个地方。那时，你这里一片荒凉。”。他说出了他埋藏多年的心病后，整个人看上去轻松多了。
“你杀戴维·罗杰斯，就是想心理舒服些？”我又问他。
他看了看我，居然义正辞严地说道：“看来你从戴维死后就盯上我了。是，就是我干的，我要让他们全家都知道，那僵尸血清是怎样的恶魔？”
他的这些话，惹怒了我，我奔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叫道：“戴维·罗杰斯不是政客，不是军人！他就是个有理想的年轻人！你混蛋！戴维的死，还牵连了两个搭车的年轻人，三条命，你跟那些嗜血的政客、军官们有什么区别？”
“嗜血？雷·迪亚·霍克，你在骂我嗜血？看你这个样子，是从吸血鬼堆里爬出来上岸了。刚上岸，就来清算我？真是笑话！”他变了脸，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道。
他的挖苦，熄灭了我的愤怒，是啊，我是一个当过近年吸血鬼的混蛋，被我吸干血致死的人类接近九万人，我是从上世纪70年代才开始“以饲养血奴”来获取血液的。呵呵，我太把自己当人了。
“说一下你是怎么杀害的戴维·罗杰斯？我要的是详细经过。”罗·怀特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摆在那儿，说道。
杜登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没有想杀人，我的意图是让罗杰斯家族看看僵尸的魔性。我一共收买了三个嗑药的年轻人，你这个奢华的坟墓，在白天的时候，我行动还是很方便的。当然，这还得感谢你给我的新身份。我给僵尸病毒加了工，可以按照预定时间，尸变。烤肉派对之前，我无意中听到了朱蒂和夏仲夜的电话录音，知道了戴维·罗杰斯的行程。隔天清晨，我就去了庄园酒店，用那儿的电话通知了我的人，他手里有戴维的照片，在巴黎 大学门口守候一个开阿斯顿马丁跑车的人，还是很容易的。我的人借推销巧克力的机会，让他吃了我特制的巧克力。他品尝后，还买了一大盒情侣装产品。但是，不完美的是，他很快离开了派对现场，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在庄园里尸变的。汉基霍克庄园，是我堕落的地方，我也想在这里完成救赎。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雇佣的另外两个人在他回去的路上搭车，是为了试验我的白色粉末，是否能奏效，因为，在未来战场上，吸入式解药，才是 方案。可惜，那个一代产品直接干死了罗杰斯，成了催化剂。我不想生产杀僵尸的武器，我想让那些孩子们都活着，变成正常人。详细的实验数据，你们去我卧室拿吧，我手写的，没录入电脑。哦，对了，我来这儿附近踩点儿的时候，在老贝姆的宝贝箱子里还发现了一枚犹太人的戒指，我把它埋在了狮子笼的下面。”
他的叙述，让我改变了计划，我不能用他这个“人”去做交易，他所说的“一代产品”会为美国军方的“超级战士”（僵尸血清）项目提供保障，这样，他们将无所顾忌、大肆推进项目的研究。
放弃了这个筹码，我还有什么呢？我想换的是“德特里克堡生化试验室”的情报，现在，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能跟它等值呢？纳粹的黄金列车？那我得好好谋划一下了。
“把他带走，关进古堡地宫，他所用的设备，一起下沉。”我吩咐道。
罗·怀特带走了他，我把那个手提箱又扔回了坑里，埋了。然后来到原来摆放兽笼的位置，那里确实有一个地方的土跟周围颜色不一样，动物们全都被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拉走了，这个特别的地方也就显露了出来。我拿着铲子挖出了那个装有犹太戒指的红丝绒盒子，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2节到精神病院去约会
1
我对面的两个女人像欣赏艺术作品一样，歪着头安静地看我吃东西。
“你们不吃吗？这家餐厅的东西很好吃。”我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
“最近吃货好多。”小幽说了一句。
“我不吃主菜了，让给你，这里的意大利水饺还可以。我只想吃冰激凌。”朱蒂说道。
“女人吃太多冰的不好。”我嘱咐说。
“我想知道你们两个约会，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我很久没回学校，一大堆杂事儿。”小幽问道。
“因为你该换衣服了，上一季的服装过时了。穿着过时的衣服去上学，你的死对头们，会看不起你。你旁边坐着的这个女人很会买衣服。”我答道。
“停。别再提花钱的事儿！昨天人多，我没好意思问，你又花了多少钱雇佣这么个家伙？难道就因为你……白天能出门了？”小幽俯下身体压低声音说道。
“嗯，我现在就是一个爱吃东西的废柴。这饺子味道，确实不错。”我一边吃着朱蒂推过来的饺子一边说道，“有机会，我们一起去中国吃水饺，那是小幽的家乡，很美的。我很多年前去过。”
“哦，对了，我有个旅行计划，我们全家出游，看看，我找了很多旅行社的宣传单页。哈哈，好像就没有你家的。”朱蒂从包里翻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纸。
我翻弄了一下她摆在桌子上的宣传页，确实没有霍克集团旗下旅行社的。
“如果去亚洲，就选他们家吧，我的旅行社没有亚洲的一手资源。”我指了指其中一张单页说道。
“你们是要旅行结婚吗？”小幽问道。
我们这一男一女，愣了愣，异口同声：“可以这么说。”
“别打我的主意哦！还什么全家游，我可不要去。我不要当一路的电灯泡，闪闪的。”小幽一边嘟哝一边用叉子戳她面前的沙拉。
“我晚上要去你的疗养院看婶婶，你们陪我去吧。”朱蒂一边看着宣传单，一边说道。
我一愣，她什么时候在圣·玛丽疗养院放了个“婶婶”。
“一会儿买了戒指再说。”我回应道。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那位假冒的戴维·罗杰斯。他说道：“小幽什么时候回花店？我这边的手续办好了。花店隔壁的房子还不赖，有钱确实很厉害。”
“她那个性格，你 别刺激她。”我嘱咐道。
他不想听我啰嗦，直接挂了电话。
我继续吃，小幽和朱蒂看宣传页，这种惬意人生，确实是场梦，是场戏，因为我在这个餐厅的角落里坐着跟踪者。
2
我们把小幽送回朱蒂家的花店，就开车去了蒂芙尼，朱蒂很喜欢这个品牌的情侣戒指。
“这场戏的成本很高，幸亏你是个有钱人。”朱蒂说道。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戏落幕的时候，把戒指还我。”我回应说。
朱蒂瞥了我一眼，一脸“活该你单身”的表情。
“我们突然成了情侣，他们不会觉得怪吗？是不是太刻意了。”我又说。
“刻意吗？这是最真实的戏码了！你不知道K机构上下都在传我们的绯闻吗？我没有权力了，我不想争了，我累了，是时候找个有钱的老情人嫁了。再自然不过了。”她抬起脸，迎着巴黎初夏的暖风，笑着说道。
“鬼才信你！”我评价道。
“对啊，你之前不就是鬼吗？”她神秘地婉然一笑，说道：“走吧，去给我婶婶买草莓蛋糕。”
3
傍晚，我们抵达外省郊外的圣·玛丽精神病院。我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朱蒂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后座放着的草莓蛋糕，脸再转回来时，已经不再有恋爱女人的温婉柔情，她绷着脸压低声音说道：“我要买下圣·玛丽疗养院，你要多少钱？”
我没有理她，独自一人下了车，拎起那盒草莓蛋糕向电梯间走去。
她的话，唤起了我二十多年前的记忆。我是在圣·玛丽疗养院所用地块的拍卖会现场认识的K，他那个时候还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外省A地块土地使用权拍卖会现场，有三组人马豪横加价，势在必得，其中就有K的团队。另外一个团队，是美国佬的，号称什么“地产 ”，听着就很没文化，暴发户。我和我的 任执事人是第三组， ，我以一个天价拿到了这块地。拍卖会结束了，美国佬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他叫“唐纳德·特朗普”，每个头衔都金光闪闪，让我讨厌。K也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一家很不起眼的小贸易公司的地址和电话，这让我感觉很有意思。后来，因为血奴里有吸毒者，我杀了一批瘾君子，机缘巧合地成为了K机构的探员。在我成为吸血鬼的头几年里，德古拉就教会了我如何辨别人类中的药物依赖者和吸毒者，他们是血族最怕碰到的食材。
4
朱蒂还真从疗养院的养老区找了位婶婶出来，我去查拜访记录，朱蒂确实经常来看这位婶婶。我们在疗养院里住了三天，谁都没理谁。三天里，我让院长放几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出来，去骚扰跟踪我们的家伙，第三天，他们就烦得不行，抛下我们离开了这里。
第四天一早，朱蒂晨跑，拉上了我。我们在山间跑了一段时间，她在一个山洞前停了脚。
“你说这洞里会不会有野生动物？要不要进去瞧瞧？”她问我。
我看了看她，拿出她让我事先准备好的小手电筒，先她一步走了进去，她随后也打开她的手电筒跟了进来。走了一会儿，她用手使劲推了一下洞壁的一块岩石，一个暗门打开了，一个山体工室的甬道展现在我们眼前。
“这算是婚礼前单身派对的惊喜吗？”我开玩笑说。
“好了，进去吧。”她催促道。
5
她坐在K机构山体工室的办公室里，给我讲述了K在临死之前的谋划。
K机构是二战之后一些受到战争创伤的财团、将军、退役军人、政治家、科学家与一众和平主义者一起筹建的联盟机构，二战时期盟军中的那些主张和平、没有野心的政客与军人，基本上全都加入了这个联盟。它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它的造福人类的科研成果和财团势力，而是庞大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是欧洲、美洲各个国家、各个势力集团、各位野心勃勃的政客们垂涎已久的大蛋糕。用一句中国成语：怀璧其罪，K心理很清楚，自己早晚会被暗杀，二十多年前，他就开始了这个名为“蚁穴”的计划。但是，选址，让我给抢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让我抢走的，因为我的圣·玛丽疗养院在地面上给了他很好的掩护。
K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建设、完善了这个洞穴工室，又蚂蚁搬家地把机构总部所有的纸制文件和计算机中央服务器运送到了这里。然后，年，他组织了一个黑客小组，针对全球性的年问题做项目研究，在年的时候，完成了计算机千年虫变种病毒。那“封病毒邮件”就来自这个病毒小组。他们成功骗过了所有渗透进来的敌人，完成了“蚁穴”计划、
“K，真的死了？”我问朱蒂，“难道‘蚁穴’计划里就没有‘假死’这一环节吗？”我好希望我问出这句的时候，K会推开门进来，可是没有。
“他真的死了，在计划里，他必须死。”朱蒂哽咽着说道。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她情绪稳定了，我提出了我的想法：“我想要一份美国德特里克堡生化试验室的情报？”
她愣了一下，说道：“你一个小探员，有什么权利跟我说这些？”
“纳粹的黄金列车，我只换一份情报，够有诚意了吧？”我笑着说道。
“好吧。你想要谁的情报？是镰仓协议、石井四郎的，还是 的？”她回应说。
“他们两个，全世界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要的是那些参与活体实验的军人的资料，所有人的，一个都不能少！”
“成交。”她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又说道。
“别再附加条件，小探员。”她立刻回应。
“吸血鬼的案子，你不让我查，是怕我包庇同类吗？”我从衣袋里拿出印有偷渡客新闻的报纸问道。
“爱德华跟你说的？”
“不是。你这篇新闻洗得没水准，一看就有问题。”
“行了，别鬼扯了。本来是说要给你查的，都是埃博拉闹的。对了，那个戴维·罗杰斯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她一边敲击着电脑键盘一边说道。
“三个瘾君子干的，被收买了。”我回答。
“被谁收买了？”
“一个人造僵尸，德国人，他叫约翰·贝姆，我的老朋友。他的儿子就是被僵尸血清害死的，他被儿子咬了一口，成了僵尸，一直在我那儿做买办。他痛恨戴维的祖父，你应该知道戴维的祖父做过什么，超级战士研究的狂热者，石井四郎的伙伴。半个月前，因为血清失效，他去世了。我承认，我很早就怀疑他了，一直拖着不查，就是想袒护他。我收拾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与案发现场一样的粉状物。”我扯谎说道。只能对不住这位老朋友了，只有老贝姆能当这个替罪羊。老朋友，请原谅我对你的不敬，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动物，年年都给动物园捐钱。
“尽快把报告交上来，还有，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把疗养院卖给K机构，或者我买一部分股权也可以。”她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可以辞职吗？”我说道。
“好啦，去拿给你的那些资料吧！我已经授权了。目前电子信息还是不安全状态，给你的是纸质的复本。”她抬起头下逐客令。
我到档案室拿了资料，从来时的甬道返回，借着甬道里微弱的光芒，扫了几眼参与活体实验的军人的资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本章结束）
历史资料：
镰仓协议与德特里克堡生化实验室：
年8月二战日本投降后，部队的头目石井四郎与美军司令 秘密的口头协议，后来又书面化的、保护部队成员免于被起诉的协议，签署地是年日本的镰仓酒馆。
协议签署之后，美国人按照协定，聘请石井四郎为德特里克堡的高级顾问，并将那里的一栋大楼命名为，供石井四郎研究使用，后来在石井四郎怂恿下，德特里克堡 负责人鲍德温终于突破底线，在美国本土内用活人进行了细菌试验。
年到年长达20年的时间里，竟然有约名美军士兵被迫接受化学武器试验，而且这些士兵至今都无法获得试验中的完整医学记录，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注射过什么药物、是否会有后遗症以及是否会影响到后代。
德特里克堡为发展中心，从年到年一直在发展美国的生物武器计划。
史料来源：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