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秘笈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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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草民·世相物语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二哈发财记事

京东小城风沙大,飘荡市井不见花

且说小城巷窄街宽道路拧巴,也就有了无数拧巴人物儿在犄角旮旯里讨生活,二哈这位爷穿着不讲究、吃喝不讲究,混到人群儿里,你要是不认认真真地去找,估计都会擦肩而过,对啦,他长了一张大众脸!都怪他没文化的妈,起一个什么样的小名儿不好,非得起一个“二哈”不可,直到那一年倒腾狗的时候,二哈才知道自己的小名儿是“哈士奇”的昵称!反正起一个贱名儿就是为了好拉扯,要真是来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没准儿自己都活不到今天呢!

(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有光鲜也有黑影,二哈属于灰色地带)

想到这儿,二哈也就不埋怨自己的亲妈了,就是埋怨也没用,因为二哈他妈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总不至于过清明烧纸的时候再嘟囔一番吧!

二哈有过工作,单位倒闭了,他也就成了断线儿的风筝,飘到哪儿算哪儿,没学历、没关系,卖苦力怕累,就学会了讨巧,还别说折腾过了几年,找到了自己的门道儿,小日子过得也是小康之上,儿子出门儿都开车了,二十多万的车呢!别说是儿子自己挣得,儿子是个基层的小公务员儿,就是死工资,两口子也没什么别的门路,都是二哈给的,房子也平米,可以了!这些钱咋来的?二哈就骂儿子:“你管得着吗?你爸我不偷不抢不骗人,你随意花就是了,哪儿这么多废话啊!”

二哈是我的酒友儿,我俩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每次在外边儿挨了打都是我给他打掩护,我比他学习好,后来参加了工作也比他略强一点儿,所以他有事儿也不瞒着我,喝多了还跟我谝乎几句,他的来路我是清楚的……

(你是谁的影子,影子背后又是谁?)

一、风

二哈的第一桶金来得是太容易了,都让我晕菜!

那一年他正好下岗,小城的街头巷尾忽然卷起了兰花风,那劲头儿,仿佛你们家里要是没有一棵兰花草就特俗不入主流儿似的,当时还有个记者写了一篇报告文学《疯狂的兰花》,嘘!那个记者就是我啊,我在花市蹲了好几周,腿都麻了,眼看着兰花一三轮儿一三轮儿的往外拉,简直就跟不要钱似的!实际上很值钱,一棵兰花的价格零售价都已经超过灵芝草和三流儿的人参了!

还别说,蹲了好几周我只看到过二哈一回,他匆匆忙忙地从批发兰花的车上拿了两根就头也不回地骑着破自行车走了,我就跟着他拐了好几道弯儿,看着他钻进了一个郊区的小院儿里,别看二哈的小名儿是狗名儿,那灵敏度可是差远了。可能是他太着急、太全神贯注了,连我盯梢儿跟踪都没觉察出来!

院墙不太高,我踮着脚尖儿能看见里头,我扒着墙头往里边看,看他用水管子对着兰花草的根儿冲了好几遍——那大白牙子一根儿一根儿的,又接着拿出来两根儿红色镶金边儿的窄绶带把兰花草轻轻地捆上,很认真地分别装进了两个锦盒儿,我滴个神啊,他要干嘛?我得去问问!

看我横在门口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兄弟啊,哥晚上请你喝酒,就别拦着我啦,真有急事儿!”

我知道他藏不住话,酒量也不大,那就等着吧!

果然,到了酒桌上他没两杯就被我给灌多了,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叽里咕噜就顺着他的大舌头给秃噜出来了,我的嘴张得比鸭蛋都大,这也能干啊!

西城有个大款的老爹,也不知怎么就看着他实诚,把买兰花的重任交给他了。一棵批发价四十块钱的兰花草,他绑了红带子你猜他喊出多少钱来?给老人家张嘴就乘以!没错,四千元!他还得说:“这还是抢的呢,飞机空运过来的珍贵品种,多一棵人家都不给!”大款他老爹将他的话照本宣科贩卖给大款,大款就拿着兰花草送礼了!反正送礼也不能说明价钱,看着包装这么珍贵,人家也就笑纳了!都已经送了一个多月了,连二哈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还催着他去每天早上“抢”兰花草呢!每次现场结账用现金不说,还时不时地送他两盒好烟呢!

他攥着我的手满嘴酒气地哀求我:“兄弟啊,你帮帮我吧!快让这疯狂的兰花草蔫了吧!我都快挺不下去了,良心过不去啊!”

于是,就有了我那篇《疯狂的兰花草》,果然兰花草的热度下去了!当然二哈的事儿我没写进去,我写得都是二哈给我讲的那些兰花草市场上的鸡毛蒜皮,让我击中要害的几句话是:兰花草有人在炒作,而且是可以再生的资源,培育兰花的一出来一车皮!

当然,这篇报道我没敢用真名儿,也没敢在本地发,而是给了五百里外省城的一家都市生活报,信息传播现在这么发达,网络传播这么快,果然传到小城,没几天儿,红红火火的兰花草市场就蔫了个屁的了!

人若是想挣钱,跟大风刮来似的,看着二哈我就来气:他怎么就被这股子兰草风给刮来一桶金呢?就不怕砸晕了?

(人家长豆儿一个俩,他偏偏长仨)

二、雅

揣着二十多万的二哈着实请我喝了一阵子酒,弄得我晕晕乎乎都找不着北了,我都不知道是断了他的财路,还是帮着他解了套儿?

又是一大阵子过去了,二哈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干啥去了,那天在街头碰上他,他咯吱窝里夹着一卷画轴儿,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初中都没上完啊,没见他舞文弄墨啊!我想拽住他问个究竟,他做了个鬼脸儿就挣脱了,跑了,跑了!

过了有好长时间,大概是两个多月吧,他才跟我坐到了酒桌上。

我问他画轴儿里画的啥?他说是兰花!这家伙怎么就跟兰花较上劲了呢?

原来小城里又雅致起来了,很多人追捧王一茗大师画的兰花草,已经涨到一万八千块大洋一平尺了!我觉得王一茗老爷子一天的手哆嗦那么几下子,一套两居室就到手了!

大款的老爹知道混迹于灰色地带的二哈路子广,请他找王大师的兰花草呢!大款他老爹的圈子里,好几个老头都要他找,就差他拿着一张拎着拍卖槌儿给他们竞拍了!

“你小子又踩上狗屎运了,来,喝酒!”我趁机又灌了他两杯,但是发财故事却不想听了,听了上火啊!

他还是说了,他认识一个不知名的画家,专门模仿王大师的兰花草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甚至连印章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家伙是单线儿联系,他画的兰花草只有二哈一个渠道,二哈闷声不响发大财啊!不过二哈这次倒是没有大刀阔斧,而是九千一平尺,我滴个乖乖啊,哪一张不卖个两三万啊!

我说:“你这么冒着大师的名,大师知道了能饶你?估计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他嘿嘿一笑:“哪儿跟哪儿啊?还真碰上了,同一家装裱店,结果人家大师微微一笑过去了!”

“大师说啥了?”

“人家说,我那破兰草能让人发家致富,也值了!还拍了拍我肩膀儿呢!人家还说断货了让我供货呢!”

我了个去!我简直都目瞪口呆了,最后还是逼着他给我弄了一幅王大师的兰草画,当然是赝品——二哈专卖的那种!挂在屋里都不好意思,藏起来都觉得藏了好几万块钱呢!

有些人的“雅”是酸溜溜的雅,二哈的“雅”?雅他奶奶个攥儿,他都不知道“雅”字儿怎么写,但是这并不妨碍人家从“雅”中挣钱啊!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三、颂

二哈这次找上门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求我。

他掏出来一块翡翠片料儿,我认识,这不是狗屎底儿翡翠吗?不值钱啊——属于比瓷底儿强一点点儿的那种,他想让我帮他配上两首诗,然后用散文诗的语言描述一下。

我有点儿奇怪了,看我不解的神色,他掏出激光手电,对着料子照过去,只见黑乎乎里透出来一点儿绿,还有点儿黄乎乎,果然是狗屎底儿啊!他是想让我把稻草说成金条哩,这狗屎底儿是不是也要说得天花乱坠呢?

“就是这个意思啊!”他大言不惭地说,“咱兄弟俩一起干!”

这家伙屯了两吨啊,全是狗屎底儿,就在我跟踪他的那个小院子里。堆着一堆风吹雨淋的,知道的是翡翠,不知道的以为是一堆没人要的煤矸石呢!

我都给这狗屎底儿的翡翠叫“好运石”了!讨口彩,二哈不如我,我要跟他平分秋色,打秋风挣钱了!

经不住诱惑,我也没跟他对开,让他看着给就成!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的工匠,俩月后一大堆手镯、挂件儿、平安扣儿……我则是除了一本画册,一万张宣传页。给媒体交了两万广告费,软文那种!这些投入我没出一分钱,他也不让我出!

万事俱备,忽如一夜春风来,小城刮起了狗屎底儿翡翠的风潮!因为是我交的广告费,连同事都央求我找关系弄两件儿了!我都应接不暇了!

二哈看着日渐稀少的料子和成品,开始不停地从外地运来,后来干脆进成品了!到了年底一算账,他给了我一个大数儿,是我三十年多工资了!我都想辞职了!

“你真以为这狗屎底儿能让我们交上狗屎运啊?”他不慌不忙地说:“这一阵风很快就过去了!你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果然,小城珠宝江湖再无狗屎底儿翡翠,倒是换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嘘,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在琳琅满目的珠宝柜台里的“好运石”都静候那些有缘分的佳人儿呢!

至于我挣了多少钱?

狗屎底儿翡翠叫个啥?

二哈现在干啥呢?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也学了范厨师拨楞着大脑袋一板一眼地说。

实际上也没人追着我屁股后头问,因为二哈跟我都是小人物儿,用不着聚焦,也用不着闪光灯的!

你要是再用小镐子刨根儿,那我就跟您透个底:

本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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