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剧里这狗粮撒的,豪横!
1.发糖甜到犯规啊,秀儿,你坐下
我喜欢徐天略微有点撒娇的和田丹说:「他们说过几天就要把关进来的人枪毙了。」
然后田丹急切地去护着他,一句比一句说的急,说的声音高。
末了她又在徐天的注视下声音低下来,软软地说:「他们要不信,我就学你那样。」
真齁!!!(`)
老觉得徐天像只小豹子,野生,原始,有猫科动物的一切特点,少爷脾气恃宠而骄,心里特别知道谁会一直护着他一直对他好,所以他敢在亲近的每个人面前各种暴躁炸毛。
他拿着眼睛看田丹,那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就是一只有杀伤力的野生动物认主时候的神情,一模一样。
只是当他伤心欲绝,也非常不惮于去伤害最亲近的人。猫科动物的逻辑是,只要小爷我还把你当自己人,我就不信你会对我不好。
不过好玩的是,一旦他缓了,松快了,猫科动物可爱的萌的一面又回来了。
就是那双眼睛。里面一旦闪烁着星星,拿个肉爪子往你手腕一搭,「喵」的一声——
我觉得丹姐招架不住,真的。
心理学家都爱猫科动物。
刺激嘛。
还记得北平小年夜广济寺的台阶吗?
田童鞋倒是明白了自己爱上了徐天了,徐天却还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对田丹那么坏呢?承认喜欢一个人有那么难吗?两位……
2.新世界,八对儿,八种爱情
徐天和贾小朵。
这是北平城最醉人的一抹清风,最柔美的一朵小花,最脆弱的一盏琉璃。
没人可以取代贾小朵在徐天心里的位置。
那是他心里最柔软的星光,只在黑夜里瞬间而过,却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徐天和田丹。
他们相识于萍起之末,两人因为小红袄而把北平城的明天担到了自己的身上,算是生死之交。徐天一开始没把田丹当女人,直到田丹手指被夹,肩上受伤,最后还被他捅了三刀。至此,他心里的怜惜化成爱情,反而极度惊恐自己即将忘记贾小朵,开始排斥田丹。
田丹最可爱的时候,是不自觉撒着娇让徐天多拍一张照片的时候,是赌气把红发卡从头发上拿下来的时候,是用爱情企图堵住徐天鲁莽行事的时候。
这个时候她很像个蠢头蠢脑的小女生,但比福尔摩斯·丹可爱多了。鲜亮而生动。
金海和刀美兰。
唉。我又想哭了。
乱世里的最美爱情,没有之一。
最淡的一对,又是最有张力的一对。
乱世之中,他们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人觉得深受震荡。
两人在桌子下那淡淡的一握手,平日里相处的一个眼神交汇,金海每次歪头看着刀美兰时候的爱意深藏,临危时不忘把安身立命的钱交给刀美兰,他太知道一个乱世里孤身行走的女人到底需要什么。
而美兰,身无长物,于是把命相托,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他们几乎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除了金海临死时,刀美兰絮絮叨叨哭着说的那些日常小事。
唉。我又一次哭晕了。
关宝慧和铁林。
这两也是绝配。都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所以在格格不入的道义与规则前,反而可以相偎相存。唯一好一点的,是宝慧还多了几根骨头。可也就那样了。
田丹和冯清波。
田丹爱他,更像革命同志般的情感。有爱,但更多的是因信仰而在一起的眷恋。当信仰不在,爱情也就随风快速土崩瓦解。
冯清波对田丹就更复杂一些了,他的爱,像一个游魂的爱,阴暗,见不得光,苦苦压抑反而更加浓烈。他爱田丹,又恨她,还带着那么点儿嫉妒的心思,更多的,是把田丹当神一样的佩服。
田丹是他的信仰,可惜这信仰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他可怜,如田丹所说:「你早就死了。」也许从未活着。
燕三和大缨子。
最像普通人的爱情,你爱我的时候我骄纵,你表达着不那么在乎了,我就反过来踩你的影子。吵嘴生气,就是很普通的情侣,反而在这个不平常的北平城显得那么的难得。
很甜的一对,有喜感,算是新世界到来前甜甜的一颗导演给观众的大白兔奶糖。
柳如丝和冯清波。
一对毒蛇的爱情。
柳爷的爱意在权力里掌控自如,可惜乱世里她控制不了时局,也就最终一定会失去冯清波;
冯清波对她的虚以委蛇里透着各种可爱,每次都能让我笑出声来——他倒是真的知道怎么击打一个恋爱中女人的软肋。
田丹和十七。
哈哈哈哈,最绝的是这对啊。
十七在狱里听见田丹分析小红袄丝丝入扣,觉得这才是平生知己,从此爱上田丹。但他杀不了田丹,就得找替代品,所以那个系着红围巾的卖菜大婶就遭了殃。
变态杀手单恋女神探,这个故事放在新世界里,真的很绝啊。
被「自动跳过」却不可错过的75秒片头
片头就像全剧的一个索引,用凝练抽象的画面带出了极其丰富的隐喻和信息。
百分之九十的镜头是仰拍,视角从冰下看冰上,是北平冬天冰天雪地,是乱世中众人如履薄冰的处境,也是带着「破冰」和对「新世界」的希望。
一群蚂蚁在冰上行走。比喻这乱世之下的「蚁民」们。
这三兄弟的三种选择三种人生,就是「蚁民」的一个缩影。
第一集开头,徐天坐在椅子上看蜘蛛结网,还和燕三讨论死的活的。这是呼应片头的安排,蚁民、乱世、命运之网、捕猎者、被猎者。
而徐天冒犯柳爷后上门道歉,柳爷说小蚂蚁就是小蚂蚁,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小石子下来就死了、那天说不定就房倒梁塌一锅端了;徐天说,蚂蚁有蚂蚁的活法,活着就要找石子问清楚,房倒梁塌都是因为柳爷他们这样的人。
红色的糖葫芦很显眼,竹签的尖顶预示着某种危险,在冰上有一滩红色,不知道是糖水还是血水,一只蚂蚁爬了过去,立马有一片红色冲了过来、覆盖画面——就像时代变换,洪流滚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红色褪去,蚂蚁变得硕大,占据画面中心——象征着洪流之下,努力「挣巴」求生的蚁民们,活下去、撑下去。
紧接着有人从一滩红色中走了出来,从画面的左边往右边一路走去。
这个脚印,可能有两重含义:第一重是贯穿全剧始终的「小红袄」;再有一重就是乱世求生的不易,迎来新视界的不易,步步惊心、流血牺牲。
因为是冰面,可以看到他跨过糖葫芦,还有一个个的血脚印,他跨过一道黑线,汇入人群,迎面来了一辆车。
他仍旧踩着血脚印,踢倒一只桶,红色的果子滚落一地,果子滚开,老大金海露脸并俯视冰面,威严不改,仿佛能看穿一切。
金海是个通透且有城府的人,他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他能预料到事情会走到哪一步、人会做到什么程度,无疑金海在三兄弟中是最有掌控的人,无论是对自己的人生、又或者对大局。
血脚印继续往前,来了一辆吉普,老二铁林的脸出现在圆形的后照镜里,脸上有一道红色伤口,脸有点变形,仿佛斜眼看着什么。老二性格懦弱窝囊,人格扭曲,为了「出头」,没有底线;他的「出头」不过是一场幻影。
用镜子里变形的人脸来做比喻堪称完美。
铁林在剧中一直开着一辆吉普车,就像个王八壳子,他不过是藏在壳子下的一坨软肉。
脚印变得越来越淡,老三徐天的脸出现了,他脸上也有伤,显得非常愤怒。
「愤怒」就是徐天的关键词。
同时他是最积极追查「小红袄」的人,小红袄需要躲开他,这是在呼应脚印变淡的画面。
接着脚印不见了,此时出现了一条车轨,在画面右侧从下往上延伸,火车驰骋。
无序的时代要结束了,轨道出现,就像规则重新建立,新世界生机勃勃地萌发。
画面瞬间切换到冰面之上,一列火车轰轰烈烈迎面驶来。无论个人如何选择,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火车淡出,田丹淡入,背后是舞动的红色大幕,镜头急速后退,徐天、铁林、金海出现在画面上,画面完全抽离宫门,红布褪去、日照新世界。
镜头怎么说「囚」的
故事讲述的是北平解放前的最后时刻,各方势力的角逐和缠斗到了白热化,大势渐渐明朗,旧势力土崩瓦解,新世界篇章开启。
虽说哪朝哪代作奸犯科都得抓都要关的,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背景下,「囚」成了一门学问。
田丹是共产党,京师监狱归华北剿总管,保密局属国防部,警察局抓了犯人要往监狱送,三兄弟围绕着抓和放、杀和保、生和死开始周璇。
大局是国共两党角力,大势是红色政权得民心而的天下,终局是和平解放。
在这场较量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盘算。
1.沈世昌
沈世昌在很多镜头中都是隔着栏杆、窗棂、以及各种框框线线拍摄的。
有两层含义:
一是他自我保护得滴水不漏,
二是他天怒人怨难逃法网。
混蛋行老大沈世昌最滑头最明确,我是不倒翁、谁来了我都还住在这子里。田丹他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就像任何一个知道他老底的人:冯青波、长根,甚至是唯一还肯帮他做事的女儿柳如丝。
他让金海关着田丹方便控制,是想把和谈人士诱杀干净,还想从田丹嘴里套消息,更是以防万一和谈成功以求自保——却丝毫没有当田怀中是老友、两家是世交的意思。
长根能够跟着他,带着一帮川军兄弟跟他,开始或许是因为他的「伪装」,后面绝对是因为妻小家人都在他手里。
长根帮他做了多少坏事,他俩知道,沈世昌觉得不成,最后留他自杀。
沈世昌的字典里没有「相信」,只有控制和利用,威逼利诱是他的惯用伎俩。
柳如丝是唯一一个还留在他身边,并且愿意帮他做事的人,因为喜欢上冯青波,而冯青波又是大势已去时、沈世昌想继续浑水摸鱼就必须除掉的人。
且不说冯青波是女儿喜欢的人,只要是威胁到老沈,女儿的情甚至命又算什么。
这样一个「不倒翁」「老狐狸」,他所出现的画面,通常有虚晃晃的前景,最常见的是窗户栏杆。
他看上去如鱼得水游得欢,冥冥中老天爷已经在收网了。
他死后,为他真心流泪的只有最后的这位太太,或许因为沈世昌曾经给过她那一点点的真心,所以才有了这个未亡人的一点点未亡心。
沈世昌家的窗棂,有两次充当了阵营分化的无声台词。
一次是金海到他那里送画求见。
沈世昌讲故事,开始时他俩在一个框里;谈到后面,渐渐中间多出一道黑线来,那一帧画面的台词正好是「避开他就是了」。这个预示了金海对沈世昌的态度,从认同到对立。
还有一次是小年夜,长根和沈世昌、沈太太一起吃饭,长根在画面右侧,中间是一条黑线,沈世昌和太太在画面左侧。长根早就看透了沈世昌,随着田丹活着一事的曝光,沈世昌也放弃了长根。这个画面可以看成是他们分裂、长根必须先死的隐喻。
2.金海和田丹
他们是什么牢都关不住的,通常他俩的画面里,栏杆通常是虚化的。
监狱对田丹来说,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能自由选择进出的方式,不过是比较特殊的建筑。
出:诱导灯罩带头暴动、徐天心甘情愿安排劫狱、药翻十七躺车顶越狱。
入:毛手毛脚打丫一顿我再进去、打完电话我自己回去、平面图值班表杂物房都看了就回去、爬完景山看到整个北平了、抓了冯青波就回去。
监狱对金海来说,是他的工作,他是控场的老大,监狱也是他内心秩序的外化,是一个可以转换办公室的场所。
换的是「狱长」,换不了「老大」,一杯茶,哪怕在特号都喝出办公室的气场。
金海被铁林耍阴的想弄死的时候,面对着一群被他抓进来的囚犯,穷凶极恶、私仇极重,那场戏堪称经典,金爷有多豪横,欢迎重温第60集。
金海是「豪横」的爷、老大,灯罩只是「横」却不「豪」的混混头子,因为金海够端正够大气够讲道理。
金海是坐牢了,但他不是犯人,他还是监狱的老大。
当气场强大的两人,相遇时的对手戏必然会非常过瘾,这一切刚好就发生在「监狱」了,加分!
当金海对上田丹的时候,电光火石。
上刑的那场戏拍的非常高明,通过画面,展现出了主动权的轮换。
当田丹和金海刚开始对峙的时候,上手夹板前,金海一侧是没有栏杆的——他是监狱狱长、此时关押田丹、想问话,并能决定用刑与否。
俩聪明人,把话说开之后,金海一侧变成有栏杆的了,他也在多方势力的交织之下,转圜艰难又不得不权衡利弊一步步往下走。
接着华子和十七拿出手夹板准备的时候,透过手夹板看到的田丹就像被囚禁了一样。铁林说「上刑了什么都招了」,田丹被刑如箭在弦,这件事上她没有主控权。
用刑过后,金海和田丹把一些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地聊开了,田丹一侧的栏杆虚化,她和金海达成默契,金海允许田丹治手、并答应保她在监狱安全——金海此时已经被田丹说动了,但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有些事还需要自己再进一步去验证。
此时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外头等着提审田丹的铁林,他进不了监狱,虽然只是进不去,从镜头的视角上看,却像是被困住了一样,四面都是栏杆。
3.徐天
徐天吃饭的时候最像一头小野兽,个性也是,想干嘛就干嘛,很少受限;但剧中,有两次通过监狱栏杆,表现出了他的「困兽」处境。
一次是开头,白纸坊警署也有两个牢房,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小朵死的时候,徐天抱着她的尸体来到警署,把自己关了进去。此时出现在警局的还有:燕三、灯罩、刀姨、大缨子、徐允诺和后面赶来的金爷。对应此时徐天内心的混乱和憋屈,场景也变得有些混乱,加上监牢的栏杆,一道道的线条和其中的人,有种乱上加乱的感觉。
徐天给小朵盖好衣服,转身去对面揍了灯罩,灯罩被带走。
他不相信小朵死了,想要冷静下来,想要找到凶手报仇,就在自己警局边上自己的恋人被杀了,凶手一点痕迹都没有,各种无力感袭来,转而变成愤怒。
徐天后来把自己和小朵关在一起,其他人在外面。
这有三重含义,徐天深爱小朵,小朵横死后强迫自己冷静并约束自己不要随意伤人,小朵的死对徐天而言就像一座监狱、不破案不出狱。
还有一次是结尾,杀了铁林之后,和田丹对话,两人之间的感情明朗化,但窗户纸还在,递东西没问题、讨论将来没问题,丹姐会保你的、丹姐会回来的。
徐天自己也说,他们掉了个个儿。田丹刚入狱帮徐天找小红袄,发卡、照片都从栏杆递过来,以及模拟准确伤口位子,互相帮助中互生情愫。
监狱围栏在田丹和徐天之间象征意义总是大于实际意义,是男女互生好感需要跨越的障碍,也是旧世界向新世界走去需要跨越的障碍。
丹姐温柔转身之后,进来的是十七,这个终于暴露在天哥面前,还炫耀自己的「小红袄」出现了,近在咫尺,却因为栏杆,徐天无计可施,再次陷入了绝境——相较于开头那次,小朵身亡是已成定局,努着徐天往前冲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查清死因,很紧迫;结尾这次,田丹身处危险当中,性命危在旦夕,徐天知道了一切却无法行动,更无能为力也更为紧迫。
这种困境,在徐天从栏杆伸出手却够不到犯人、眼睁睁看他离开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栏杆就像天堑一样。
京师监狱特号和白纸坊警署的呼应,是徐天的心中前后两段感情的映照。
一样的栏杆,一样的徐天被囚,一样的看着人转身离去,田丹是温情,十七是各种负面信号的传递。
这可不只是一幅画呦
1.金海给沈世昌的画
有句话叫: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沈世昌就是那个有文化的流氓,一通忽悠,把道理义气如此高大上的东西拿来包装内里极尽功利主义的自己,纵使我金爷目光如炬也在第一时间被他蒙蔽了。
这幅画,始终和金条捆绑在一起(←关于金条,请往瞧嘞各位爷)。
简单说「谈金条伤感情、谈感情伤金条」,画原本是个君子之交的「信物」,既然混蛋的尾巴露出来了,君子没必要了,信物也变成了「货物」。
那就纯粹谈生意、谈恩怨吧,金爷人恨话不多,干脆利落结仇不就完了。
金爷太有城府太有计谋,让黄长官多要些金条、最后还是便宜了狱警兄弟,既然你要替你女儿还账、还呗;那幅画你喜欢,那就买走啊。
沈世昌大出血,还没地撒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看着真是太解气了。
2.其他的一些画
一个人的卧室,是最能反映这个人个性和喜好的地方,这部剧布景道具都很细,比如以下这些。
沈世昌的家,主要镜头在书房,这是一个巨大的反讽,他是那么表里不一。
书房很大,书桌很大——读的是圣贤书、做的是不入流的勾当,一屋子的书都在骂他混蛋。还有一幅钟馗画像,稍后和小年的鱼一起说。
他喜欢侍弄水仙花,金盏银台、生在水中、腊月到正月开花,高洁美好,在西方有自恋的含义——对沈世昌,嗯,来句歇后语最应景:「水仙不开花——装蒜」。
金海家,主要镜头在他的房间。
他床尾秘柜上有一些他的照片,还有一幅「浩然正气」的斗方,简单明了,他是有正气的人,也是方正的人,更是干脆利落的人,这样的房间布置最适合他。
徐允诺家,主要场景有三个,徐允诺的房间、后院关老爷子的房间和徐天的房间。
徐允诺的房间有一幅画了松树的中堂,外加「修身岂为名传世,做事唯思利及人」的对联;屋内摆设最显眼的就是地柏盆景和蝈蝈葫芦,院子里还有一棵松柏。
徐允诺为人正派、认老礼,也很刚,松柏这样的植物最适合代表他的个性。铁林折了他的盆景枝,却不敢承认——也隐隐提示了后面,铁林误杀徐叔而不敢承认。
有徐天这样不省心但同样正直的儿子,他少不了会生气、但也会心怀安慰。养蝈蝈是为了听个响、有个伴。最后蝈蝈葫芦出现在什刹海冰面上的时候,简直泪崩啊徐叔。
徐天的房间简单,照片、奖状、铁架子床、书桌台灯,毕竟是年轻人,可以看得出,他常常不着家。
后院关老爷的房间里有一幅同光十三绝,还挂着戏服和道具,连箱子都像戏班的衣箱,常常放着唱片,爱票戏。
关老爷子是满清遗老,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关山月」,老爷子有些老糊涂,已经分不清是哪朝哪代了。可能活到他这把年纪,也能真正体会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北平年度流行单曲榜NO.1
关山月关老爷子此处必须C位出道,代表作《挑滑车》,舞台就在北平大街上。
两边是撤退的国民党军队,他追着铁林从巷子到了街上,一把上前想干翻铁林。
老人家的精湛演出,已经达到人戏不分的境界了。
铁林有多操蛋,杀了徐允诺、开枪打大哥,这一刻老人家都要碾过去,关山月横眉怒眼、立在当街。
高宠挑滑车的故事中,高宠个悲壮的人物,他使的是錾金虎头枪,先挑金国四猛将,过数座金营、扎伤金兀术,后又连挑11辆铁滑车,在挑第12辆的时候,战马累倒、高宠被铁滑车压死。
关老爷子最离不开的人是徐允诺。像关宝慧最后说的,徐允诺和徐天不是我们家的下人、是恩人。
徐允诺好吃好喝供着关老爷子,宠出关宝慧的坏脾气臭毛病,两进院子甚至写的都不是儿子的名字是关家人的名字,老爷子脑子是糊涂了,开心就好。
徐允诺被杀,老爷子看见了,哪怕脑子糊涂了,都忘不了——哪怕忘了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自己不是在演戏了,也要像高宠一样,挑滑车。他也有愤怒,他是恩怨分明的人。
老爷子出场的时候,就是一身行头、扮上了挑滑车,那时候徐允诺还活着,关宝慧总是闹脾气就跑回徐家、铁林还只是窝囊废却不坏。
老爷子说了一堆颠三倒四的「胡话」,却比很多人要「明白」,这不仅是对关老爷子这个人物的塑造定了基调,也对整体氛围的营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前后两次「挑滑车」一对比一呼应,韵味无穷。
小年里北平没有一条鱼是单纯的
和谈胜利、北平和平解放,沈世昌开完会,明明大势已去,他却还是优哉游哉。
出了中南海,坐上车,和长根说去买鱼,小年了,太太爱吃鱼。
还是聊到了田丹死没死的话题,长根一口咬定已经「火化」。
徐记车行的伙计们开始招呼这只老狐狸,消息随着车夫们的脚步散播开去,谋杀和谈人士的沈世昌,臭名昭著啊。
沈世昌站在路口,看谁都像是看透了他一样,他心虚了。
长根拎着鱼回到车上,两人回家。
徐天在沈世昌回家后,抱着小朵的骨灰在门口堵他。
通报的人进了客厅,客厅上挂着一幅钟馗像,沈世昌背对着门、面对着画像。
钟馗捉鬼,这个老鬼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门外是长根和太太在杀鱼,一段对话,简直是隔山敲虎,听话听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画面上呈现了,临死前还要挣扎一下,不甘心啊。
长根和其他手下之于沈世昌是「鱼」,沈世昌这条坏鱼在新世界里也必将死去。
吃鱼又是一场好戏,铁林去了柳如丝那里耍酒疯,然后赴约到沈世昌家吃鱼,翻弄着鱼,说着有骨头要小心、否则小命不保。
此时铁林的个性已经不是一味的懦弱和奉承了,老羞成怒、气急败坏,但还是缩着;其他人都没动过的鱼,他直接就拿筷子翻戳起来。饭后一张「少将」的委任状,让他更加癫狂。
鱼再不甘心,最终还是要被蒸煮了吃掉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也没有漏网之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导演你真牛,一条鱼物尽其用得不要太彻底。
北平车站前举着「命·运」招子的神算
北平车站的第一镜头,画面中间就是广场上举着「命·运」招子的神算,他还带着一副墨镜。
田丹第一次踏上北平的地方,也是她父亲被冯青波杀死的地方。
诱杀和谈人士的冯青波来接人,保密局的人在火车站埋伏。
一场混战,枪声四起,民众混乱成一团,只有这个算命先生仍旧站在那里。
从各个角度都能看到他和他手上的招子。
仿佛是人们想尽办法要窥探命运。
直到他拄着拐杖探地,才知道这位神算是瞎子,他仍然在其中,时隐时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消失在一个黑影的前景中。
这是一个比喻,命运是如此不可琢磨。
所有人的命运:田丹、田怀中、冯青波、铁林、马天放等等这些在场的人。以及那些不在场的、以后会被卷进来的人:金海、徐天、刀姨、徐允诺、燕三、金缨等等。
北平车站的这场枪战就像一个缩影,混乱的时局、硝烟四起,身在局中、看不清全局的人们,进退两难、瞎子摸象,只能受着「命运」的支配无所适从。
新世界的到来,是和平,也是秩序的建立,这样的混乱不要再继续了。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