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史小故事丨巩义也有个小萝卜头巩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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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小萝卜头”,人们都会想起《红岩》里那个宋振中——中国最小的烈士。在他还未满一周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宋绮云是共产党员,便连累他和母亲徐林侠一家三口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抓进了重庆白公馆监狱。他在国民党的监狱中度过了八年,九岁时和父亲母亲一起被凶残的国民党特务杀害于重庆戴公祠。

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巩县国民党的监狱中,也关押着一个年龄大小和宋振中一样的“小萝卜头”,他就是中国共产党巩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王桂五的儿子王俊渊。

王桂五

王桂五(-年),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时期,任中共河南省巩县县委书记、巩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等职。建国后任最高人民检察署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等职,系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任命的八名最高检察院检察员之一。他先后主持了《当代中国的检察制度》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检察制度研究》等重大课题研究,是新中国检察理论的奠基者之一。

年9月,王桂五接到八路军豫西司令员皮定均的指示,带领巩县抗日武装南下,挺进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国民党反动派巩县县长姚云亭带领保安团,奉行国民党反动派“能错杀十个老百姓,也决不放跑一个共产党”的指令,对共产党员及共产党所领导的抗日武装和农会干部,还有他们的家人进行疯狂的报复,逮捕屠杀了许多没来得及撤离的共产党员和农会干部。一时间,白色恐怖笼罩巩县。姚云亭闻听王桂五也随皮定均部南下,更是气急败坏,立马命令保安团司令王全山,副司令王殿臣、李青标、王雨霖带领保安团抓捕王桂五的家人,要斩草除根。

王俊渊生前照片

王桂五的父亲王开基得知消息,带上王桂五的妻子席竹和年仅8岁的孙子王俊渊躲进巩县涉村乡浅井村民主抗日政府秘书翟同信家。数月后,国民党的保安团嗅到了信息,便派便衣在浅井村侦查。翟同信的家人发现村中出现不少面生的人,为了安全,他们便趁着夜色冒雨将王桂五一家三代送到五指岭下一个叫“薛沟”的小山村里,一个近亲翟明国家里躲藏。仅半个月时间,国民党保安团的便衣也追查到了薛沟村,翟明国又将王桂五一家三代送到距村子三公里开外半山腰一个山崖下躲藏。

今年元月四日,笔者跟随王桂五的孙子王虎豹和南侯村当年的农会主席刘百泉的孙子刘公渠,在翟明国的孙子翟建设的引领下,攀爬两个多小时,十分艰难地来到了王桂五一家三代当年藏身的石崖下。当我们攀爬中途累得支撑不住,不得不停下休息时,翟建设告诉我们:爷爷在世时多次跟他说,当年是怕被人发现,趁着下雨起了个大早,在天还没亮时就将三人送上山的。王桂五的妻子席竹是小脚,在往山上爬时,鞋和裹脚布都磨烂了,脚也被树枝剐出了血,但她还会爬一段就停下来,跪在林中的乱草丛中十分虔诚地磕头,向菩萨祈祷保佑丈夫王桂五平安。听到此情此景,当时在场的我们几个人无不为之动容,王虎豹更是泣声泪下。

王桂五一家祖孙三代藏身的山崖有2米多高,6米多长,最深的地方也不足2米,四周林木茂密,仅能挡雨,难以遮风和避寒。山崖的右边是一个小沟壕,里边可集存些雨水。他们祖孙三人为躲避国民党保安团的追捕,便在此山崖下躲藏了整整15天!每天夜里,山风夹杂着野狼和其他野兽的嚎叫,使人心惊肉跳,王桂五的妻子将被冷风和野兽叫声吓得发抖的8岁儿子王俊渊紧紧搂抱在怀里,年过半百的王开基紧张地握着翟明国送给他的圪垯镰刀挡在怀抱孙子的儿媳前。每天夜里都会有野兽靠近藏身的山崖,王开基都是用打火链点燃一把火香在空中舞动,吓退野兽。

整整15个夜晚,王开基都没敢合眼,手握圪垯镰刀一站便是一整夜。翟明国每天会提着瓦罐和篮子给他们祖孙三人送饭,如遇到国民党保安团搜查无法按时送饭时,祖孙三人只能吃节省下来的硬馍,喝沟壕里的雨水。国民党保安团一个名叫翟可钦的副小队长是薛沟村人,他听家人说,翟明国近几天来每天都向山上送饭,便报告了保安团。保安团副司令李青标带领多名匪兵开始搜山,并向山中边喊话边开枪。王开基对儿媳席竹说:横竖都是个死,死在外边,家人也容易给咱收尸。就这样,他们祖孙三人从藏身的山崖下走出来,被李青标带领的匪徒抓获。

王开基祖孙三人被国民党保安团抓捕后,用绳子捆绑着押送至巩县国民党监狱。小脚的席竹,鞋子在山中磨破,裹脚布也被树枝剐烂,加上双手被捆绑,行走在山路上甚是艰难,渗出鲜血的双脚给那逶迤崎岖的山路留下了数不尽的血红脚印。途经红河村时,押送的国民党保安团匪兵要吃饭,就将王开基祖孙三人捆在村中一农户的牲口槽上。疲惫不堪的席竹刚靠着喂牲口的石槽歇一下,看押的一个匪徒就用枪托照着席竹的腰窝恶狠狠地砸去。年仅8岁的王俊渊看到妈妈被打,立马冲上去用身体护住妈妈:“不准打我妈妈,不准打我妈妈!”被喊声惊动了的当地老百姓围了过来,有胆大的更是劝说匪徒不要打人。匪徒怕事情闹大,才骂骂咧咧而去。席竹腰部受到重击,从此落下了腰疼的病根。腰部的病痛伴随着这位坚强的女人度过了84岁的人生。

当年给八路军伤员治疗伤病而被抓进国民党巩县监狱的巩义市米河镇村医马天来,现年91岁,他告诉笔者,在国民党反动派巩县的监狱中,王开基和席竹被分别关押在男女牢舍中,王俊渊还算“自由”,可以在不同的各个牢舍间来回走动,还能经常在监狱院子里玩耍,看天上的云和空中飞翔的鸟。有几个残存有良知的狱卒,也会时不时逗王俊渊玩,并开玩笑说他是一个像小萝卜头的“小政治犯”。从此,监狱里无论是看守或是在押的犯人,都叫他“萝卜头”。

王俊渊在监狱中经常到关押着嵩山专署司法科科长贾谦益的牢舍里,听贾谦益讲《水浒传》和共产党八路军抗日故事,在幼小的年纪便知道了很多革命道理。马天来说,当时狱中很多被关押的人会时不时问王俊渊:小萝卜头,在这里是会被杀头的,你怕不怕?王俊渊都会回答:不怕,那些戴着脚镣和手铐的叔叔阿姨都不怕,我也不怕!王开基这位清朝光绪年间的乡长,在狱中坚持每天教8岁的孙子认字,共产党抗日政府秘书张望楼除了给王俊渊讲故事,还用树枝教他写字。巩县抗日民主政府司法科科长李永固、皮徐支队工作人员李周祥、巩县抗日民主政府财粮科科长曲子万等人,在狱中互相照看他们的老班长王桂五的独苗儿子,并尽力保护着这个共产党人的后代在狱中不受伤害。

小小的王俊渊和许多被关押的叔叔阿姨甚是亲昵,有许多人他以前在家中见到过并且都是认识的,知道他们和爸爸在一块工作共事,是好人,一见面便叔叔阿姨叫得格外亲切。狱中的看守多次拿糖块和糕点诱惑他,问他以前认识不认识这些人,哪几个人和他爸爸在一起,每次王俊渊都会歪着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回答:在监狱这里才认识的啊!

王俊渊和爷爷王开基、妈妈席竹在国民党巩县监狱度过了人生中最恐怖最难熬的近一年时间,他们常常会利用狱中看守给孩子的“自由”,让孩子为那些认识的叔叔阿姨传递纸条和消息。小小年纪的王俊渊在狱中磨砺得特别机灵,在给叔叔阿姨们传递信件时总是将信件藏在裤裆里和鞋子里。每次从叔叔阿姨手中接到信件时,他不会直接送到要送的牢舍中,而先是在院子里玩耍一会儿,然后趁着看守不注意才会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到要传递的牢舍门口,将信件偷偷塞进去。有时他会将自己的“玩具石头”和木棒故意扔到要送信的牢舍门口,装作捡拾东西,将信件和纸条交到叔叔阿姨手中。张望楼拍着小俊渊的头说:你是我们的小交通员,将来见着你爸爸,让他给你记一功!

近一年的狱中生活,王俊渊和妈妈席竹及爷爷王开基在狱中受尽折磨。席竹的娘家是村中首富,为解救女儿和外孙及亲家翁,卖掉了家中多亩田地和50多捆棉花,通过同村也是王姓家族的国民党巩县保安团司令王全山给国民党的县长姚云亭讲情,并给他送了十几根金条进行疏通。王开基在狱中曾多次对到监狱巡视的王全山说:王桂五是共产党,我是他父亲,我死不足惜,要枪毙,要砍头,我一人应着!王桂五现在下落不明,请看在同村同族的份儿上,给王桂五留下这根独苗吧。许多乡亲和王家族人上下活动,花了很多银钱终将一家三口保释出狱。

王俊渊生前与家人合影

狱中的生活给王俊渊的人生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使他终生不忘。在他一生从事医生工作的生涯中,每每记着同被关押并且大部分都惨死在了国民党屠刀下的那些叔叔阿姨们对自己的关爱,并将烈士们对自己那份崇高无私的爱,又通过自己精湛的医术传递给了自己的每一个病人。

来源:检察日报,作者:牧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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