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分14年前被人误读的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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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老罗。

如今活跃在电视上的剧,不是谍战就是抗战,反正十个频道八个“战”,还有两个是购物。

谍战剧多了,剧情就水了。

年的《风声》打破国产电影“首部即烂片”的魔咒,收获了不错口碑,之后憋了十多年才有了《悬崖之上》能与之并论。回头再看,《风声》换个壳子,那就是一部典型的山庄悬疑推理剧,加上刑讯逼供的卖点,既暗黑又重口,还有一点B级。

其实,再往前两年,另一部同样背景和题材的电影,却用R级的尺度毫不逊“色”地讲述了那个动荡年月,一个真实的抗战故事。

关键是,口碑完全不输《风声》。

《色,戒》()

根据同名小说及真实事件改编

年,李安导演的《色,戒》在全球上映,由于当中关于情欲的描写尺度过大,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很多网站还将其归为有色电影,引得各路宅男寻觅。

关于这部电影,我当时的反应是——

真不敢相信李安竟然拍了一部连片名都这么赤裸裸的毛片儿,而且主演还竟然是男神梁朝伟。

这部充满争议的电影,却在第4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第64届威尼斯电影节等,斩获了包括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最佳导演在内的30个奖项(包括提名)。

14年后,一个闷骚的夜晚,我带着批判的心态与眼光,观摩了《色,戒》的分钟版本,我当时的反应是——

话说,民国时期有个名叫胡兰成的人,名不经传,上海沦陷后在香港一家报社当编辑,拿着月薪60港元的工资,后因文笔了得,深得汪精卫及其夫人的赏识。年12月,胡兰成正式前往南京任汪伪政权宣传部次长。在汉奸圈子里混得久了,胡兰成与其他同行之间非常熟悉,从他们的口中,胡兰成听说最近发生了一起刺杀未遂事件,被刺者,正是汪伪政府的超级特务——丁默邨;而发动刺杀的嫌疑人则是他的情人,一位中日混血的大家闺秀——郑苹如。

关于这两人的背景和身份,在此就不作赘述,总之后者是正义刚烈的爱国之人。

年,胡兰成与作家张爱玲结婚,闲聊时将那起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当作故事告诉了她;三年后两人离婚,张爱玲随后花了20多年的时间,将胡兰成那里听来的故事改编成了短篇小说《色,戒》。在小说中,张爱玲让王佳芝爱上了大汉奸易先生,可能就是在映射自己那段刻骨且短暂的婚姻。

王佳芝(汤唯饰)本是大学学生,因战乱转学到香港,课余跟几个同学组建话剧社,排演一些爱国剧,为抗战募款。这些年轻人都是爱国志士,尤其是社长邝裕民(王力宏饰),眉清目秀,帅气成熟,浑身充满阳光正气,王佳芝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首场演出气氛到位,成功激起观众们的爱国热情,几场演出下来,民众依旧激情不减,这让邝裕民等人振奋不已。

有一天,邝裕民提出想要“大干一场”,把爱国之心真正付诸行动,投身到抗战中去。他这个想法源自一个叫老曹(钱嘉乐饰)的同乡,两人是街头偶尔碰上的,老曹在一个搞“和平运动”的大特务身边做副官,这个特务就是易先生(梁朝伟饰)。

易先生所谓的“和平运动”,实际上就是替日本人做事,迫害同胞。邝裕民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利用老曹混入易家,然后伺机行刺。

当时易先生和易太太(陈冲饰)刚刚搬来香港,人生地不熟,在不知情的老曹安排下,王佳芝和胖子扮成夫妻,成功与易太太搭上线。当天,王佳芝带易太太去尖沙咀逛街,易先生有事没有陪同。一路上,易太太闲聊问了几个问题,王佳芝都能泰然应对,反倒是扮演她“老公”的胖子,神色紧张,不苟言笑,若不是王佳芝机敏,替他打了掩护,估计早就露出破绽。

几番见面,易太太对王佳芝的印象渐好,开始时常约她到易府打麻将,王佳芝倒也争气,毫无牌技可言,几乎每次都输多赢少。那天在牌桌上,易先生也在,易太太聊起订做西服的事,就问王佳芝有没有熟识的裁缝,王佳芝说:

“倒是认识一位,手艺不错,我们的旗袍、西装,都在他那里做。要不这样吧,等易先生有空的时候,易太太您给我打个电话。”说着,王佳芝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

“不用了,麦太太(王佳芝的假名),我有你电话。…八筒。”

“碰。”王佳芝刚写了号码,随手放在一边,继续打牌。这时易先生低头拿点心,无意中看见,便暗自记下。

隔天,易先生电话约了王佳芝去裁缝店量制衣服,正好她前几日也留了件要改的旗袍,顺便也试了试。在她换衣服期间,易先生也没闲着,毕竟这个王佳芝是别人介绍的,底子还没摸清,易先生留了心眼,踱到裁缝身边,试探道:

“麦太太平常衣服都在这里做吗?”

裁缝也什么掩饰,笑答:“是的,她经常来光顾。”

易先生暂时打消疑虑,又踱回原位。

王佳芝换好旗袍,拉开帘子,只见旗袍得体地裹着王佳芝修长的身段,优雅绰约,又多了几分妖娆,易先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王佳芝照照镜子:“这改过之后又太合身,都不敢喘气了,要不还是不改了吧,我换下来。”

“穿着。”易先生命令式的口吻,平日冷酷的眼神中,竟多了一分欣赏。

今天易太太不舒服,易先生吩咐人照顾,自己请王佳芝去了餐厅吃饭。席间,王佳芝说起自己喜欢看电影,而丈夫不喜欢。易先生说:

“我也不喜欢看电影。”

“呵呵,易先生是大忙人,看电影得有闲情逸致。”

“也不是,我不喜欢黑的地方。”

现实中,易先生的原型,大汉奸丁默邨,的确是个极度谨慎之人,这个人只参加日本人举办的宴会,而且喜欢呆在墙角,这样能够方便地观察四周,不用担心会遭人暗算。

餐厅这段戏,看似轻松,其实暗藏玄机:一方面,易先生随和地与王佳芝拉着家常,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只要她言语稍有不慎,立刻就会被老辣的易先生捕捉到;

另一方面,王佳芝也要趁这个机会勾住易先生。易先生的眼神离不开她,她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抱怨老公经常不在家,同时顺势展现出风情的一面,这一点,在她接烟、点烟、吸烟、吐烟的一系列动作就有所流露。

用餐结束,易先生用车送王佳芝回家,在房中守候的邝裕民等人终于等来机会,立刻备好刀枪,埋伏在墙角,死死地盯着大门。

易先生把王佳芝送到大门口之后,就不再向前,绅士般地立在原地,看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王佳芝邀他:

“要不,把车打发了,进来喝杯茶。”

但易先生却面挂微笑,警惕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始终留有防线;而王佳芝知道门后是什么情况,离胜利仅有一步之遥,她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忽然易先生慢慢向她靠近,她的脸上划过些许的娇羞。

邝裕民端着枪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麻木,终于,大门打开一条缝,借着楼道透进来的灯光,邝裕民目不转睛地期待着,扣扳机的手指在蠢蠢欲动,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易先生没有上钩。

几个人又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王佳芝分析了一下,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如果易先生还有第二次的主动约见,那很有可能,她要当情妇了,那这就意味着,王佳芝要做出更大的牺牲:

“你们想过没有,再来该怎么办?”她问。

没人接话,邝裕民神情严肃,起身走到阳台,其他几个男生紧跟过去,都在阳台抽起了烟,留下王佳芝和赖秀金在客厅。

王佳芝一脸疑惑。赖秀金抿了抿嘴,问道:

“你知道怎么做吗?……男女那事。”

王佳芝愣了一下:“你们都商量过了?”

“…嗯。”

王佳芝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是又再看了一眼阳台,正好跟邝裕民的眼神对上,但后者很快又背过身去。

王佳芝眼中有几分失望。

“(跟)……哪一个?”,此刻她唯一能想的人选只有一个,那至少自己可以心甘情愿地接受,可她又不能明说,赖秀金也不知道。

“他们当中,只有老梁有经验。”

王佳芝如鲠在喉,苦笑一声,道:“哼,他有经验?跟那些失足女人么?”说完,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默默回了房间,干净利落地躺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老梁进来了……

老梁经常混迹“红灯区”,那方面儿的经验确实很足,可对象都是豪放女子。王佳芝不一样,所以到了她这儿,老梁也成了“第一次”,两人都很僵……

第二天上午,电话突然响了,王佳芝连忙接起,却是易太太的来电——

易家要搬回上海去了。

王佳芝极力挽留,想争取一个渺小的机会,哪怕是去机场见一面,但都被易太太婉拒。挂了电话,王佳芝变得迷茫,此前的付出没有回报,关键是她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内心一下子空洞起来。

计划落空,一行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退,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一出接着一出。

老曹来了。

“哟呵?司机不开车,改当搬运工了?”

所有人身份暴露,全部愣在当下,不知道老曹会做出什么举动。

“老曹,你来干什么?”邝裕民问道。

“来看看麦先生和麦太太,还有他们可爱的家人。…哼,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太对劲,只是我不吭气,想看看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搞半天,原来麦先生还是岭南大学的咧。”

“老曹,你不要乱来!”

在阳台抽烟的王佳芝转脸看见老曹,也吓了一跳。

“那这样吧,反正易先生高迁上海也没我的份,我知道的可比你们几个还要多,你们的上级一定会觉得我更值钱。”

“你想要多少钱?”

“就你们几个的人头,少说也得十根金条;这还不算麦太太。不过我猜……易先生应该愿意给得更多。”

“你找死!”

“老弟你可真行,我真想不到你是搞特务的,有好路子应该是你提拔我,怎么反而还利用我?!亏咱们还是同乡!……”

4个大男人合力对付1个势单力薄的老曹,结果可想而知。

“你去帮一个大汉奸,早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顽抗的老曹,被几个人轮流扎成了蜂窝煤,终于体力不支,扑倒在楼道里。不知是伤他的力道太小,还是他的求生欲太强,即便衣服已被鲜血浸湿,老曹依然还在挣扎。邝裕民这一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人,这时也是杀红了眼,竟然是他终结了老曹。

王佳芝还没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现在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她再也呆不住了……

三年后,上海。

这时的王佳芝已经回到上海,住在舅妈家,如往常一样去上学,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又出现在王佳芝的面前。

事实上,三年前邝裕民等人在香港就已经被重庆方面的国民党特工盯上了。

你品,你细品。你们一帮人,成天在剧场开展爱国运动,然后作为大学生,放假没干别的,整天一堆人缩在房子里,其中一对男女居然还扮成夫妻,还跟易先生的人接触,还混进了易府,还跟易先生约会;专业特工才去干的事儿,却让几个大学生给干了。

所以那天晚上,邝裕民他们的“壮举”终于惊动了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特工,王佳芝离开后,那些人出面替他们收拾了烂摊子,并带他们偷渡离开香港。当年开学后,王佳芝也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一所民教班教书,后来父亲来信,说负担不起她去英国的旅费,要她回上海复学,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要离开香港变得非常困难,她也是今年年初才拿到的许可证,回到了上海。

如今再回想,他们真是幼稚。

“你来找我做什么?”王佳芝问。

拉完家常,邝裕民一转话锋,道:

“我有任务在身,三年前的那件事,还没结束。”

三年前回到上海的易先生,现在已是汪伪政府的重要人物,掌控着汪的特务机关,他的迫害行动比以前更加疯狂,组织更加严密,要想杀他,难。

这帮大学生回到上海后,加入了特工队伍,他们的上级叫老吴。

今天老吴亲自出面,要重启刺杀计划,将王佳芝重新安插在易先生身边。王佳芝要继续扮演麦太太,在老吴的安排下,她还有了新的档案、新的生活轨迹、新的银行账号等等……

“培训”结束后,王佳芝交给老吴一封信,拜托他寄给父亲。老吴打开信,看了几眼,便烧了。

据消息,易太太经常会在某饭店吃饭。这天,易先生从外面回来,正要进书房,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他又返身走向客厅,见王佳芝正坐在易太太身后,陪她打牌。

易太太手气不错:“回来啦?看看这是谁?”

易先生微笑着点点头:“麦太太。麦先生还好么?生意怎么样?”

“比较难了,谢谢。”

“好,你们玩。”易先生打过招呼便回了书房。

根据老吴的设计,由于战乱和交通不便等原因,王佳芝的老公这几年生意不好做,香港沦陷以后,王佳芝需要当“跑单帮”来贴补家用,“碰巧”在上海遇见了易太太,易太太喜好打牌,平时最怕的就是“三缺一”,她对王佳芝印象也不错,便邀她在自家住下。

跑单帮:旧时对从事异地贩运的生意人的一种称呼,他们通常独自往返于两地之间,进货卖货,赚取差价。

对于王佳芝的再次出现,易先生是克制的。三年前的那次相处,他因为顾虑而错失良机,这次对方主动上门,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易先生只欠一个机会。

这天早饭,王佳芝说下午想去看电影,易太太说今天要出去打牌。易先生一听,眼神飘了一下。

下午,王佳芝刚走出巷子就被易先生的司机接上了车。车子开了好一会儿,王佳芝发现不对:

“不是去戏院吗?”

司机没吱声儿,王佳芝不由得紧张起来。

车停在了一栋小楼前,司机交给她一把钥匙便返回车里。王佳芝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只见易先生早已在里面候着。

易先生跷腿靠在椅子上,点起一根烟夹在指间,静静地看着王佳芝,几年不见,她又显了成熟几分。王佳芝脱了风衣,一身旗袍勾勒出的婀娜身段轻轻倚在床前;一副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艳红唇搭配而成的娇好面容,又让易先生看得心中荡漾。

时机成熟,王佳芝抿着红唇慢慢宽衣,没成想,易先生突然几步上前,一手掐住王佳芝的后颈,另一手从外到内,又将她撕得稀碎。

现实中,易先生的原型——大汉奸丁默邨,他所在的机构位于上海市极司菲尔路76号,也称“76号特工总部”,人只要被抓进去,也就意味被剥夺了一切,在这里,无数爱国志士被“丁屠夫”血腥镇压,使得“76号”成为人们谈之色变的魔窟。易先生终日对活人拷问折磨,见识过各种地狱般的场面,日复一日,自己也变得半人半魔,所以影片开头,易先生一亮相,顿感煞气凌人。但如此长年累月,加上易太太也上了年纪,还有些强势,易先生无处排解的压力使其内心也逐渐变得压抑扭曲,甚至还有些……空虚。

因此,娇嫩的王佳芝自然成了易先生泄欲的羔羊,无法反抗,任其在自己身上肆虐。

影片一共四场床戏,如果说第一第二场还有些遮掩,那么第三和第四场,则是完全放开,两人干柴烈火,如胶似漆;可以看到王佳芝从被动到主动;从生硬到娴熟的转变;到最后把易先生征服,将其牢牢控在了自己的温床。这些转变并不是来自王佳芝的刻意做作,而是她身体的本能。

可对方明明是个恶魔啊。

对于王佳芝的“战绩”,老吴相当满意,邝裕民觉得时机已到,可以开始策划刺杀行动,可老吴却想充分利用王佳芝,把她这条线放得更长一些,以获取更多情报。

邝裕民对此不满,愤愤不平道:“她答应引诱姓易的,她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老吴也不客气,拍案而起,怒道:“什么时候应该行动,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给我听着!姓易的杀了我老婆,还有我的两个孩子,而我还能跟他隔着一张桌子吃饭,这特么就是干情报的!没有人比我更想立刻亲手杀了他!…只要他还有比死更重要的价值,我就会让他多活两天!”

邝裕民哑然,刚刚的气焰没了,相比之下,自己那点为了泄愤的私心根本不算什么。

老吴重新坐下,气儿还没缓顺,便对王佳芝说道:“你继续钓着他,定期跟我报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最后那句是对着邝裕民说的。

然而跟易先生接触得久了,王佳芝愈发感到恐惧,两人每一次的情欲纠缠都是在王佳芝的痛苦和哭喊中结束,因为只有这样,易先生才能够感觉自己是活着的,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儿“人性”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这些日子,易先生时不时会把自己的“工作”与王佳芝分享,那些血腥的场面,鲜活的生命,甚至有一些人被带进“76号”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条命,也得受尽折磨才得以解脱,可谓是榨干最后一滴血。这些“琐事”无形中不断浸噬着王佳芝,她也聪明地将此转化成愤怒,在每一次易先生“身体一抽,撑不下去”的时候,王佳芝依然不让他停歇,直到自己也精疲力竭……

王佳芝终究是个女子。也许是她偶然看见了有血有肉的易先生,才催化了她内心深处那粒埋藏已久的种子冒头生长。

那天晚上,易先生交给她一个信封,吩咐她第二天按照信中的地址去找一个人。转天,王佳芝先跟老吴他们碰了头。信封里只有易先生的名片,邝裕民不知道姓易的在搞什么飞机,于是建议先在那边周围安排人手,老吴同意了。

王佳芝来到指定地点,这是一家珠宝店。她站在门口,放眼一扫,四周都是老吴安插的眼线。

在店里,王佳芝把信封交给了她要找的人,这人是老板,他得知来意,便打开保险柜,拿出几颗钻石供王佳芝挑选。这是易先生送给她的礼物,选一颗,定制成戒指。

王佳芝挑好钻石,在附近一家咖啡馆休息,期间她打了一个电话跟“二哥”道别,然后回座位坐下,等着易先生来接她。电话那边的“二哥”则开始布置行动。

直到下午,易先生的专车才出现在路边。王佳芝上车,车子缓缓驶过珠宝店:

“先去趟珠宝店,戒指应该已经好了。”她说。

易先生立刻叫司机调头回去,王佳芝稍有紧张,借机握紧了易先生的手。

易先生陪王佳芝下车,向珠宝店走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个年月的上海滩,有零星的枪声并不稀奇。易先生没什么反应,王佳芝趁机环顾四周,原先几个位置的人都已经撤走,行动开始了。

进店,有两个大男人正站在玻璃展柜前看首饰,王佳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差一点被身旁的易先生察觉。

戒指做好了。老板打开盒子,那颗钻石已经镶嵌在戒指上,被水晶包围,散发出耀眼的光。王佳芝没碰过这么大的钻石,一时间看呆;易先生观察着她的反应,满意地笑着。

她拿起戒指,问他:“你喜不喜欢我选的钻石?”

“我对钻石不感兴趣,只想看它戴在你手上。”

戒指停在王佳芝纤细的指间,像认了主子似的,更显夺目;她轻轻抚着戒指,忍不住扬起了小女人般幸福的嘴角;受宠若惊的王佳芝闪躲着易先生的目光,因为此时的他正深情款款,完全不像一个该死之人。

片刻,王佳芝努力让自己清醒,慌忙地想摘下戒指。

“戴着。”易先生说道,就像那时让她穿着那件旗袍一样。

“可是……我不想戴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在街上走。”

易先生起身坐到王佳芝面前,温柔道:“没关系,你跟我在一起。”他端详着她的手,一改平日的冷酷,眼里尽是欣赏与疼爱。

易先生如此柔情的转变终于在瞬间融化了王佳芝的坚忍,她卸下所有防备,渐渐地,把心交给了他:

“快…快走…”

梁朝伟教科书式的演技,只用眼神就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刻画了易先生从疼爱,疑惑,警惕,再到惊慌的神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自己的眼睛上过保险。

行动暴露以后,街道路口很快被封锁,王佳芝没能撤离。看着满街的宪兵,她悄悄从衣领处取出一颗药丸,却没有吞下,也许她还指望能再见易先生一面……

易先生回到书房,神色凝重。不一会儿,秘书进来报告,呈上一份档案:

“一伙大学生,一共6人,以前在香港办过一个爱国话剧社,那个女的叫王佳芝,演话剧还上过报;领头的姓邝,我们跟踪他们一段时间了,很可惜,没逮到老吴。枪手可能是从平安戏院后门脱身的,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电影票,他们几个学生……”

易先生突然把档案用力一合,吓得秘书立马闭嘴。

“你很清楚嘛,怎么事前没有告诉我?”

“因为……因为您和王小姐的关系。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我把她隔离在审讯室,您要亲自问话吧?其他几个都已经过了刑,很简单,供词都对得上。”

“该晓得的,都有了吧?……那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以往抓到人,易先生总要亲自审问,浑身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息;然而这一次,他却好像收敛了许多,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那怎么处理?”秘书又问。

易先生看了看时间,打开档案,在上面作批示,道:“南郊,石矿场,封锁消息,十点钟以前处理完毕。”

接了指示,秘书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钻戒,放在易先生面前,出去了。

易先生看着戒指,那钻石的光,仿佛黯淡了……

南郊,石矿场。几个大学生被押到这里,跪成一排,在他们面前是一片巨大的黑暗,王佳芝麻木地呆着,记忆又回到了大学时期。那一天她在舞台上的一回头,也许就注定了自己的宿命。

短评:“阅”历丰富了,对“床戏”这种噱头没有感觉,那四场戏只是作为影片的拐点。历史上的“易先生”是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本该被乱枪打死,但在张爱玲和李安的笔下、镜头前,易先生却被赋予了温情一面,而王佳芝则同样是以悲剧结尾。现实中,刺杀失败后,郑苹如(王佳芝的原型)曾主动致电给丁默邨(易先生的原型),丁默邨在电话里发出威胁:“你算计我,我要杀你全家!”而郑苹如却是又哭又闹:“我都被吓出了病,你居然还错怪我……~”丁默邨心一软,便暂时打消了疑虑,然而不久,在一次宴会上,日本方面的人悄悄告诉丁默邨:“想杀你的人,就是郑苹如,我们日本方面早就盯上她了。”

年2月,在被囚禁一段时间后,郑苹如被人带到郊外秘密杀害,年仅22岁。

年2月,丁默邨被判处死刑,同年7月,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被执行枪决。

看图说电影,这里是

老罗看电影,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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